果然,经过钱婶这一事件,村里的人确定了乔言初的医术。
一连几天,来找乔言初看病的人还不少,从早到晚都有。
虽然大家给的诊金都不是很多,但他们家这几天收到的东西可是不少。
乡下人靠劳动力吃饭,本就没多少钱,但他们有自己种的粮食蔬菜,还有鸡蛋羊奶,甚至有人送来了几只老母鸡。
这段时间,他们饭桌上的菜倒是逐渐丰盛了起来。
张若凡对于乔言初的这一行为什么都没有说,不过他倒是帮乔言初采了不少草药。
因为有天夜里他看见乔言初一直在翻一本草药书,嘴里还念叨着想去采,所以他打猎的时候顺便采了一些回来。
“好了李叔,你这膝盖可千万不能受凉了啊。”乔言初千叮咛万嘱咐的,生怕这李叔又不听劝用凉水冲澡。
果然,不论是现代还是这里,不遵医嘱的病人最令医生头疼。
李叔之后有零零星星的过来了好几个病人,大多都是些小毛病,只有一个大婶有些难相处。
这大娘皮肤黝黑,眼睛特别细长,眉心还有一大颗黑痣,进来时还抱着一棵葵花头,一边吃里面的生瓜子一边吐皮。
第一眼乔言初就觉得这大娘特别不好相处。
果不其然,这大娘够尖酸刻薄的。
她把脉的时候这大娘就骂骂咧咧的,一副什么都不信的样子,还一直质疑乔言初的医术。
脾气暴躁的人一般肝都不好,这大娘就是典型了,乔言初一直忍着,但泥人尚有三分泥性呢,更何况她又不欠这大娘的。
“大娘,这是药方。另外提醒一句,要想活得久,脾气就别那么暴躁。”乔言初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,没好气的说着。
这大娘一点就爆,她立马怒目相对,将抱着的葵花头扔在了地上,也将药方扔在了地上,双手叉腰骂道:“你再给老娘说一遍,什么破大夫,老娘还不稀的看呢,啐!”
乔言初看着一地的瓜子皮,手里的银针有些握不住了,她想直接飞出去插在这大娘的哑穴上。
罢了罢了,这年头说真话也没人听,随她去吧,反正疼起来疼得要死又不是她。
不过她也没想到报应来的那么快,那大娘一转身便踩在了自己扔的葵花头上,整个人都扑了出去,吃了满嘴的土。
乔言初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,毕竟她还是个大夫嘛,但她身后的人忍不住了,直接笑翻了天。
“哼!”那大娘恶狠狠的瞪了大伙一眼,使劲拍打身上的土,还啐了地上的葵花头一口。
不过她胸腔的位置有些隐隐发痛,就针扎那般,她以为是刚刚摔的,也变不再深究,骂骂咧咧的走了。
送走了今日最后一个病人,乔言初转了转脖子,活动了一下四肢。
虽然做这个工作很有成就感,但也是真的累,身心俱疲的那种累。
她这几天可真是没闲过,甚至连附近村子的人都来找她看病了,不为别的,就因为她看的好且诊金便宜。
“娘亲,喝茶。”张豆豆有些心疼自家娘亲,看乔言初有时间休息了,赶紧端来茶水,还好小春花一起帮乔言初捶背。
乔言初心里暖呼呼的,这小手捶去了她所有的疲惫。
乔言初心情大好,带着两个孩子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的画面,院子里一时间笑声阵阵。
正巧,这时候张若凡进来了,看着这副温馨的画面,他有一刹那的失神。
多少年了,他们家里没有这么和谐的画面了。
就算房子再破,衣裳再旧,他们也是快乐的,也是无忧无虑的。
但……我配无忧无虑呢?我真的能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活下去吗?张若凡低垂下眼眸,只紧紧握着身侧的手!
有些事情故意回避是没有用的,但就他现在的处境,即使想又有什么用呢?
“唉,你回来了啊!正好有事找你!”乔言初目光瞥见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张若凡,于是停了下来冲张若凡说道。
这个男人,怎么发个呆脸色都这么冷漠呢,果然是冰山一座。
“何事?”张若凡猛地回了神,但语气依旧平淡如水。
乔言初嘴角微抽,不过也有些习惯了,她思忖了一下开口:“明天带我去后山吧。隔壁婶子的病需要一味草药。”
“画下来。”张若凡眉头皱了皱,半晌才说了一句。
带着她只会多个累赘,浪费时间,反正这几天他也采过不少了。
这是不想带我去了?乔言初撇撇嘴,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会嫌她碍事,但这次还真不行。
“那味草药和一种毒草药特别相似,为了以防万一,一起吧。”乔言初解释道。
果然,乔言初这话一出,张若凡的眉头皱的更紧了,他目光注视着乔言初,似乎想看出点什么来。
乔言初有点莫名其妙,但依旧坦坦荡荡的迎上了张若凡的目光。
“先做饭吧。”张若凡移开了眼神,然后冷冷开口,接着径直绕过了乔言初,去后院抱柴火了。
“这男人……”乔言初无奈的叹了口气,然后领着两个孩子去择菜淘菜了。